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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江南
绿意盎然
文正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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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一直想写阿根廷,但却不希望以一个球迷的角度。前几天,心情不太好,一个人跑到离家不远的阿根廷烧烤店,铁定了心决定海吃一顿。 给我送食物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根廷男人,棕色的头发,黑眼睛。我用很烂的英语和他交谈,他用更烂的英语回答。这样你来我往的,竟也聊得开心。回家之后,坐在电脑前,我突然很想问自己一个问题:阿根廷究竟带给我什么? 在迷恋足球以前,我对阿根廷的认识是片段式的,电光火石的,它们或来自一篇文章,或缘起一幅漫画,或发端于一首忧伤的歌,或隐藏在文化衫上某个革命者的头颅底下。是足球,让我把属于阿根廷的记忆残片串成珍珠,每一颗珍珠都闪耀异乎寻常的光芒,他们将我的灵魂燃烧出一片阔土,于是我爱上了这个国家。不要这么多,只要刚刚好 你也许会怪这世界忒不公平,有些国家号称“世界警察”,枪炮多、银子多、自己攒点××联赛,楞不把足球当回事;有些国家号称“浪漫之都”,文学音乐美术上这个派那个派看得你眼花缭乱,怎么就这么高雅;还有些国家号称“文明古国”,光文化底蕴就深得淹死你。不要这么多,只要刚刚好,这个说法适合一个叫阿根廷的国家。阿根廷带给我什么,一下子真说不出,我心中关于阿根廷的记忆,不多,但是刚刚好。玫瑰角的汉子 如果说阿根廷的长诗《马丁·菲耶罗》让我认识了狂放不羁的高乔人,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玫瑰角的汉子》则让这个灵魂鲜活起来。阿根廷的文学史不长,但阿根廷人足以骄傲的昂首文坛,因为他们有豪尔赫·博尔赫斯。如果你爱阿根廷,你不会拒绝《玫瑰角的汉子》,你不会不爱故事中的那2个男人,尽管他们彼此仇恨,但那种仇恨充满了个性的张力,那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快意恩仇,就是这几个字。出身军人家庭的博尔赫斯,似乎深信勇敢才是男人最宝贵的品质,所以博学如他,却始终迷恋着这种尚武、骠悍的高乔性格,始终偏爱着这群身处市井巷陌,粗野、放肆、本真的“另类英雄”。我从未去过阿根廷,但我从《玫瑰角的汉子》里读到了心目中的阿根廷,虽然有些许的破败,些许的昏乱,但丝毫不影响她异样的美。即便是现在,她被经济危机困绕地满面尘霜,却遮掩不了那清澈的眼睛。我相信阿根廷有双清澈的眼睛,从这里,直通心灵。莫迪洛漫画 初二那年生日,我收到一本《莫迪洛漫画》。送书的是我学生时代唯一喜欢过的男孩。他送得无心,我收的有意。那本《莫迪洛漫画》给我带来了无数欢乐,那些大鼻子矮东瓜的形象深深刻在我的脑海,然而我却未曾留意过作者的国籍。真可笑,不是吗,抑或那个国籍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太不重要的讯息。发现莫迪洛是阿根廷人,已经是99年的事情了,那时已经喜欢上了阿根廷足球,于是重读了莫迪洛,也顺便缅怀一把逝去的青春。莫迪洛画过很多关于足球的漫画,可惜当初的我是个完全的球盲,竟有好些个笑料错过了,再读之下,才发觉真是有趣。那次重读,让我认识了作为阿根廷人的莫迪洛,我陡然发现,在不少作品中他着意追求的那种纯朴、粗犷、热烈的画风,不正是属于阿根廷的么? 在漫画的前言中,莫迪洛说,他的童年时代是由上学、绘画和踢球三部分组成的。呵呵,阿根廷的孩子啊,不管你是哪一类人,总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把你们联系起来的。影像中的舞蹈 有人说阿根廷有两种国歌,一是官方国歌,另一个就是探戈。探戈的放荡傲视一切虚伪,践踏一切迂腐,男人与女人的气味,汗的气味,玫瑰的气味,酒的气味……当探戈舞起,你就这样被迷醉。所以像《闻香识女人》这样的电影,是一定要舞上一曲探戈的。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被一支探戈打动。瞎眼老兵的怀里搂着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他们在舞曲中飞旋的身体构成一幕极其诡异、迤俪的画面,所有的禁忌都被打破,所有的噩梦一起苏醒,那是一种死亡之前的阳光灿烂,格外明亮、格外刺眼。如果说《闻香识女人》中的探戈还过于温文,那《巴黎最后的探戈》里洋溢地绝对是另人销魂的舞蹈,和舞蹈一同结束的,还有男女主人公那段短暂轻狂的日子,当他被她一枪打死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是一些与探戈有关的电影,尽管它们与阿根廷并没有什么关联。春光乍泄的阿根廷 《春光乍泄》就不同了,尽管不太喜欢电影本身,但你确实能在里面好好的看一看阿根廷,看看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巷尾,看看小酒馆里的昏暗躁动,看看那对同性恋人心仪的灯罩上的瀑布,那波涛倾泻,镜花水月般的瀑布。当然,你也可以从电影中听到阿根廷,听到La Bo人行道旁的乐团演奏,听到 Bar Sur里的乐队演出,听到astor plazzolla的探戈音乐,听到瀑布的轰然巨响。astor plazzolla是我知道的为数不多的阿根廷音乐家,我拥有他的5张CD,那些CD是我的珍宝。我一直认为Piazzolla的音乐是无与伦比的,他不仅是探戈的革命者,也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王家卫的聪明,在于他选择了Piazzolla,于是,很轻易的,他便找到了游移在城市与电影之间的节奏。我并不很欣赏王家卫的风格,但得承认他确实是个制造气氛的大师,在他的镜头里,那些光影里的温暖和黯然可以一路穿过氤氲的映像,浸润你的心。看过《春光乍泄》很长时间以后,我开始记不清电影里的情节,可闭上眼,我就会想起这样的片段——Piazzolla的音乐,汽车在阿根廷的道路上颠簸、飞驰,车内依偎着的恋人……我看过的地道的阿根廷电影太少了,但我发现如果你爱她,你就可以想象,而想象是无穷大的。一次又一次,阿根廷在我的想象中春光乍泄。切·格瓦拉 关于切,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如果他能活过来,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种时尚。我从不认为格瓦拉是个理智的革命者,甚至我从不认为,他后期的革命有多少实际意义,比起很多伟大的斗士,切的思想幼稚并且不可实现。在聂鲁达眼中,与斯大林这样的巨人相比,格瓦拉只是个“29世纪渺小的征人”。但切的精神却始终飘扬着,当革命年代的巨著已经被E时代的青年抛向了故纸堆,当红色的激情只能从相片和录影中追寻,切却飘扬在21世纪某个大学校园的墙壁,飘扬在T恤衫、演出海报或者专辑封套上。切是一种象征。这象征让他穿越时间的长河,让他永远被记忆铭刻,这象征,就是青春。二十世纪的摇滚精神不仅可以被Jimi Hendrix用砸烂的吉他表达,它同样可以被一个叫切·格瓦拉的人用手中的武器表达。革命、自由、乌托邦、尖锐、暴力、激情、叛逆,这是切留给我们的青春纪念。切是阿根廷人,这真让人感到高兴。足球 如果没有足球,我一定还会喜欢阿根廷的,可如果没有足球,我又根本不会喜欢上阿根廷。呵呵,这似乎是个悖论,但也没什么难于理解,喜欢上阿根廷,最初的原因便是足球。我眼中的阿根廷足球,一面是才华横溢,一面是野蛮放任;一面是无拘无束的原始,一面却是悲怆迟疑的内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样古怪的结论,因为我所接触的评论几乎无一例外的把阿根廷足球定义在“进攻、不懈进攻、狂野、激情”上。但这不是阿根廷的全部,如果仅仅是这些,我不会爱上阿根廷。博尔赫斯说阿根廷人有着粗砺的外表和腼腆的性格,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同样是攻势足球,潘帕斯草原上的阿根廷人注定与那个郁金香峥嵘怒放的国度不同。在那个国度,足球的奔放气息像郁金香般馥郁袭人。那是一种彻底的外向型足球,但那不是阿根廷的足球。当你看到马拉多纳以一当六,横扫英军时,你耳畔响起的是潘帕斯铁蹄的万马奔腾,可当你不得不面对90年的顽强死守,02年的压抑进攻时,你才发现,阿根廷是个太矛盾的孩子。阿根廷人不同于美洲的其他国家,他们有着欧洲人的严谨;阿根廷人却也不同于欧洲,他们视个性为生命。庞杂的阿根廷文化与刀光剑影的阿根廷历史,文人与军人政权的频繁更替,使得阿根廷人的个性矛盾复杂。于是,一代又一代的阿根廷球员我行我素的践踏着人类所谓的规则,游弋在正统与另类的边缘。他们笑傲亚平宁,他们征服伊比利亚,他们的足迹遍布欧罗巴,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洋溢着激情四射的生命之火。还是足球 常看到那些讨厌阿根廷足球的人说,阿根廷队是一群痞子,是会假摔、会踢人、会肘击、会手球的痞子,我总是笑,并且不屑回答。我喜欢这样的痞子。所以,当贝克汉姆被红牌罚出场时,我和巴蒂一起点头,并且为西蒙尼拍手叫好。有什么不可以吗?道不同,不相为谋。阿根廷队不如巴西,如果我是国际足联的某个官员;阿根廷球员长的实在很“糙”,如果我把“帅”定义为“贝克汉姆那样的”;阿根廷队就是一群“小人”,如果我是个无聊并且假模三道的“君子”;但我都不是,我只是个阿根廷球迷,所以我的阿根廷,是最好的。认识一个去过阿根廷的记者,他是个很讨厌足球的家伙,一次他对我说:真是没办法,那个鬼地方仿佛空气中都渗着无所不在的足球评论。我笑了,因为他的表情痛苦。足球是阿根廷人的空气,是他们的生命。一项被视之为生命的运动可以不是最好的,但必定是最特别的,因为你在体验运动的同时,也在体验生命跳跃的火花。一个阿根廷人,可以没有信仰,可以没有政治倾向,但不能没有自己拥戴的球队。阿根廷人是把足球当成生命来捍卫的,这是他们不同于任何其他国家的根本,也是我爱他们的根本。尾声 是该结束这样一篇冗长无趣的东西了。写到这里,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很傻冒的事情,想象的翅膀一旦插上,便停不下来,但一个国家,是可以这样断想的么?思维、想象以及爱,都是无限延伸的漫长旅程……
——写于2002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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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樱花会跳探戈,还很不错!可惜看不到!
其他人跳得太娄了,呵呵,最会跳得应该是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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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探戈在我们这儿也非常流行,可惜没有像星星这么棒的老师可以学。
看不太会跳的人跳阿根廷探戈真难看。
等我搬家了发他相片和你分享。。呵呵
谢谢啦!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