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晚上九点。 ^3*k6h[(
这个时段不空不挤,差不多是刚刚空出一个座位后,上车的人会把它从容的补上。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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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肩膀上搭着工装上衣的农民工走进车厢,发现了一个空出的座位后径直拖拉着脚步走过去坐下,工装上衣胡乱往双腿上一放,身子略微向下一沉,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理会。需要强调一句的是:他坐下的同时,身体两侧也恰好出现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W%tEc
又上来一位年长者,畏缩而短促的寻摸了一眼车厢,然后,蹒跚着挪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扶杆。离她不远,几乎将要睡着的民工无意之间睁开眼,陡然发现周围如芒刺般射向他的目光。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会意了这灼人目光所蕴含的全部意义。他站起身,把目光迎向老者,“坐这儿吧,您”。老者瞥了瞥那个民工让出的座位,表情有些复杂的应和着民工说了一句什么,身子仍立在原处未动。民工不死心,他转过身去弓着腰用手里攥着的上衣在自己刚刚坐过的位子上迅速抹了两把,不奏效,民工有些慌了。只见他把手里的衣服衣里朝外的整理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去,在座位上很认真的又重新擦了几把,这才不由分说的把老者安顿在自己的座位上。这一切完成后,民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盘腿坐下,他把头仰靠在车厢上,随着列车有节奏的轻微响动,漫漫闭上双眼,不再理会其他。至此,车厢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大家相安无事,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