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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海鷗飛呀飛

月光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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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4-08-12

年初小眉去留學公司上班。接待來電來訪，處理回復客戶E-mail，敦促在新西蘭的總部及時下發入學offer，整理諸多繁雜的公證材料，然後送簽。Jacky是她衆多客戶之一，廣州人，準備去NZ留學。小眉在跟前任交接時，他的材料剛被遞進移民局進行審核。小眉只是適時發郵件至他的簽證官詢問審批進度。她對Jacky的最初印象僅限於對方濃厚的粵語腔。
第一次見到Jacky是他來公司拿預簽。那天他坐的位置正好被從窗外傾瀉進來的金燦燦的陽光所籠罩。Jacky有一對清亮的眸子，典型的濃眉大眼。嘴角微微向上翹。年輕人的激情、燦爛在他身上並存。小眉覺得他很像自己喜歡的一個男歌星，那個唱著‘青春年華’的大男孩。小眉的內心仿佛碰翻一瓶被擱置多年的醇酒，肆意地湧動著，甘甜芬芳。醉入其中。她給Jacky寫了封簡短的郵件：恭喜您。我們是否能由客戶變成朋友。他同意了。
之後的一個月用他的話來形容與小眉的關係是“我們是短資訊之友”。有一回通話完畢，小眉當即收到他的回復：你的鼻音很重& take care ur body 遇上雨天，小眉會發個L 給他，然後立即會收到Jacky從網上下載的幽默段子來逗她一笑。Jacky情緒不佳，小眉通過手機點播方式送上一首F4的《第一時間》。
一天深夜，小眉房裏的電話忽然響起。是Jacky。後來小眉認爲，那會兒他是需要一個安靜的且在遠方的聆聽物件，把積壓在心頭的鬱悶一併宣泄出來。小眉感謝他在不快樂時能夠想到自己。他有個相戀3年的女友，他倆是當時校園中爲數不多的不是因異地戀而導致分手的情侶。如果不是女友隨全家即將移民美國的話，他也不會冒出去國外留學的念頭。他母親希望未來媳婦可以做個賢淑的housewife。
小眉一直是個想到什麽就去做的人。20歲以後發現日子過得如流水，一晃眼，稍縱即逝。“五一”，小眉坐上南下的列車。只爲在Jacky出國前再看他一眼。她卻對他說成是長假的出遊。擁擠的地鐵車廂，小眉緊挨著Jacky，拼命抑制住怦怦直跳的心，故作鎮定地跟他閒聊。她腦海裏回蕩著張小嫻的名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去他家做客，他父母的熱情好客和周到款待使小眉不時産生一種錯覺。她只好暗地裏掐自己手腕，這僅僅是一次普通朋友造訪。
小眉戴上耳機坐上一輛旅遊巴士後排靠窗的位子，閉起眼睛。隨身聽裏的舊唱片不厭其煩地轉動著。也曾對酒當歌，奈何酒入惆悵，也曾努力遺忘，奈何寸寸思量。
Jacky在前往香港搭機的途中，給小眉發了條短信：和女友告別餓，突然很心痛，痛……畢竟……我是否太…… 小眉隨即撥通他的手機，只說了一句，別難受，離別是爲了重逢。她按下結束鍵，在廣州明晃晃的陽光下，肆無忌憚地掉下眼淚。小眉不清楚自己的這句話是祝福他和女友還是在自語。
之後Jacky再沒向小眉提起過女友，她矜持地也沒再過問。
小眉讓Ben照顧好Jacky。這個和Jacky同齡、小兩個月，質樸溫和的新西蘭男孩兌現了自己答應過小眉的承諾，消除了Jacky初到那邊時碰到的種種麻煩。他清楚地知道小眉的執迷不悔。7月底，Ben結束上海之行，回國的那天，在旅館門口，小眉將一把吉列剃鬚刀和薄荷清香的刮胡泡再一次委託Ben轉交給Jacky。她想象著他每天清晨用她送的東西刷牙洗臉的情景。
小眉每月要花掉200元的IP卡。她自嘲，中國電信需要她這般的人。Jacky生日，小眉選在9:23這個時間段給對方撥了電話。
“嗨，Happy Birthday。”
“啊？！謝謝。不會吧，那麽早就起床啦。小心有黑眼圈哦。”
“所以我現在要繼續補眠。”
對方欲言又止。“好，那你睡吧，照顧好自己。Keep In Touch。”
自從Jacky走後，小眉將電腦及手機上的時鐘全部改爲新西蘭時間。她現在看時間已很自然地往後挪5個鐘頭。生活在繼續，思念對小眉來講已成一種習慣。
新年依始，小眉收到一隻從AUCKLAND寄來的郵包。打開一看，是她最喜歡的歌手的一張CD《劉文正金曲精選》。還附了張賀卡，上面寫有兩行字。第一行是：假期回國。第二行是：愛是你愛是我。小眉看完喜極而泣。Jacky起程的日期爲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