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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很長﹐但很好看喔) ih`/1n 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愛他。 (PGmA>BT (Br$(XJoK} 記得剛新婚的時候,早晨時必定會在他懷抱中醒來, 0kgK~\^,.O 我總是紅著臉不敢說一聲早,怕嘴裡的口氣弄皺了他的眉; j5z, l 漱口杯與牙刷堅持要和他用同款不同色,擺在一起看才有夫妻的感覺; *F:]mgg 我會幫他打點上班的衣物,什麼襯衫配什麼領帶,經過我的審美才准他穿上身。 :w_F<2d0
0 !boKrSw 起了床到餐桌上,為了他的健康,我每天變換不同花樣的早餐, 9CJUOB>] 晴朗的天可能是培根蛋加上烤土司; Af=%5% 有些下雨的話,或許來點小米粥搭醬瓜鹹蛋; 3iYz<M 要是陰天,不如就吃些外頭的燒餅油條和豆漿…… yWIieztp 招式用到我變不出新把戲,可是我樂此不疲。 GG"0n{>0 ;t%L(J 除了當一個賢慧的妻子,我亦毫不掩飾對他的熱情, |PH]0.m5 「我愛你」是每天恭送他出門上班一定說的話, 1hZM)) 然後附加一個親密的吻,即使他大多時候只是淺淺一笑,也足夠我高興個老半天。 y:4Sw#M%( ZJ"*A+IJx[ 但是,五年過去了。 fLI@;*hL0 我相信還不到癢的時候, xy mK| 可是,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和他的互動? qU8UKI P `Q26Dk 早晨起床,他的位置往往已空蕩,
N(Y9FD;H 只能由皺褶的床單證實他確實存在過, ~p;<H 即使他偶爾睡過了頭或者小賴一下床, {EJVZG:& 也絕對是急急忙忙由床上跳起來,匆忙的梳洗著衣。 )I]E%ut{4, 我已經快忘了被他擁抱迎接朝陽的感覺。 Tp`)cdcC[ S
!c/"~X+ 盥洗室裡的漱口杯,在幾年前被打破一只後,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 d!8q+FI 而另一只因為掉到馬桶裡,所以也換了新的; ]+0-$t7Y 五年內,牙刷已換了不知幾支,甚至有時我們睡迷糊了,還會用上同一支, m?<8 ': 什麼口氣的問題都不需要掩飾了。 _if&a' 是否一樣顏色,一樣款式,他說這些根本不重要。 ?y<n^` 6AUzS4O 因此,洗手台上Hello Kitty和小叮噹圖樣的兩只漱口杯左右對峙, I#eIm3Y? 小叮噹的杯裡插著一支綠色牙刷,是我的; xHsH .f_{ Hello Kitty則是空的,因為他前一陣子已改用電動牙刷,擺在架子上。 `^AbFV
3 分屬兩個不同故事的漱口杯,以及位於兩個不同位置的牙刷, 6(9Ta'ywZ 彷彿在嘲諷我們的夫妻關係,漸行漸遠。 lk.Q6saI1 gbpm:: 因為他出門的時間早,打點他的衣著已經不再是我的事,他自己會搞定。 SNvK8,"g 早餐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了,我同樣不必費盡心思去想菜單、查食譜,反正沒人賞光。 $pk3d+0B O#O~A| 更不用說「我愛你」這句話,還有熱情的早安吻, #a#~YSnG 他無福消受,而且現在說起來也有些矯情了。 Aog3d\1$ 仔細想想,五年來他沒有說過一次「我愛你」,一次也沒有。 0nx
<f>n TG?;o/ 我和他相聚的時間,嚴格上來說是從晚上七點開始,也就是他下班回來之後。 ?P`wLS^; 如果他加班的話,那時間可能要延到十點、十一點。 0IDHoNaT< 0O-p(L= 剛結婚的時候,我為了他去學烹飪, }"m@~kg= 「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我深信這個鐵律。 'IfM~9'D
OD\x1,E)I 所以,一些餐館名菜常出現在我們餐桌上, CyG @ 宮保雞丁、五更腸旺、蔥油雞、東坡肉……。 Byldt 見他吃得高興,我也開懷,雖然不全是我愛吃的,但是,他愛吃就好。 o*p7/KvoT Xz]}cRQ[ 飯後,我們會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 aS~k.^N 我陪他看新聞,聽他評論國政、批判社情; 6 /4OFvL1 他陪我看八點檔,聽我調侃劇情、大哭大笑。 "vLqYc4$ 所以我知道行政院長、立法院長是什麼人,他也知道當紅的李世民是誰演的。 ^ Jnp\o> 我沒有料到的是,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這一切。 R2]?9\II Jq6p5jr" 烹飪班我可以說是半途而廢, W[^XG\ 不知道從哪天起,他開始干涉我做菜的方法, Rp`}"x9 宮保雞丁他不喜歡太多辣椒,五更腸旺他開始抵制, l^$:R~gS 蔥油雞叫我別淋油,連滷東坡肉要放多少醬油,他都有話說。 LV8,nTYvE AX'(xb, 我做的菜漸漸變得簡單,烹飪班也不想去了, g?=B{V 有時候一盤炒青菜、貢丸湯和皮蛋豆腐就打發掉他,他反而沒什麼意見。 Fi5,y;]R 我想,我抓不住他的胃。 $,i:#KT` K:'pK1zy 隨著他加班次數的增加,我們甚少在一起看電視了, FC]? T 除了現任總統是陳水扁,我對於國家大事可說一無所知; S}Mxm2 而他,問都不用問,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他絕對不可能知道。 !@VmaAT 1&jX~' 夫妻之間開始言不及義,他對我說的話, 44%::Oh 大多都是「不用等我」、「早點睡」, |:!0`p{R 我跟他說的話,也幾乎是「你回來了」、「菜在電鍋熱著」。 D<xP x U7PA% 我們沒有相同的話題,沒有相同的興趣, "#4PU5. 除了「夫妻」名義上的聯繫,我們的交流空泛的可憐,比普通朋友還不如。 -D!F|&$ 多可笑的夫妻關係,不是嗎? P:*'x9` ZlO@PlZ) 婚前,我們曾描繪著未來的願景, #{h4lte 他說要生兩個孩子,先男後女,哥哥可以保護妹妹; |{9"n<JW 我卻認為應該先享受一段兩人生活,生孩子的事情倒不急於一時, !]kn=7 只是我不想壞了他的興致,並沒有說出口。 +e?ixvld VKN^gz 婚後一陣子,他很積極的和我「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 K03a@: 他想要孩子,從他不戴保險套的行為可以看得出來, ~]"}s(J; 可是我還不想要,又怕他不高興,於是我背著他吃避孕藥。 Q;5\( 0w5 mnil1*-c0 猶記那時,他還興沖沖的帶我到醫院探視一名女性朋友, (^Nf;E 她剛生完一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神色萎糜的躺在病床上。 &q":o 'q 我忘不了他隔著一塊玻璃看新生娃娃時,眼中綻放的神采, d+&V^qLJ 可是我更忘不了,那位女性朋友用著虛弱的語氣告訴我, XLmbpEh 她整整痛了一天一夜,才求醫生由自然產改為剖腹產。 9MHb<~F 我更不敢生小孩了。 ny=CtU!z (Mtc&+n{ 五年後的今天,他似乎已經放棄生小孩這回事, G uDus2#+ 畢竟只有他一頭熱是沒用的。 +,|-4U@dl 可是,待在他上班之後空洞的房子裡, Wb4sfP_ 我突然覺得生個孩子也不錯, d9Q%GG0] 至少屋子裡會熱鬧點,我的寂寞,也會少一點。 /AMtT%91 5lU`o 他早就在數年前就開始用保險套了, iicrRGp3 我不清楚是什麼讓他改變心意, ie$=3nZJ} 不過這也鬆了我一口氣, ~!:F'}bj 我對避孕藥似乎過敏,不論換什麼牌子最後都落得一個水腫的下場。 ahV_4;yF (b{
{B$O 我猜他六百多度的近視加閃光, #e9B|Y?b 應該看不出我水腫前和水腫後有什不一樣, bM-Y4[ 重點是,他的保險套解決了我一個大麻煩,同時又帶來另一個新煩惱。 (j-(fS 我現在想要一個孩子了,他卻似乎不想,我不知怎麼跟他開口。 >Mvt;'c t S!~>X 更別提他頻繁的加班,晚上常累得倒頭就睡, H<NYm#a" 如果我再開這個口,似乎變相增加他的壓力。 1/&j'B 兩個人之間,已經夠低潮了,不需要再增加一個會引起衝突的話題。 P%/+?(? *E$D, 在我們戀愛的時候,他很喜歡帶我到淡水, Zb9@U: \ 坐在河堤旁看落日,沿著碼頭走一遭, }(hE{((o 可以吃到不同口味的各式小吃。 +i)1 jX< 淡水的海產頗富盛名,他似乎是隻識途老馬,總知道哪家是最道地的。 ^ g4)aaBZ Y^6=_^ 有時候,他帶著我坐渡輪到對岸的八里, :_e.ch:4 那裡熱鬧的只有一條路,賣的全是孔雀蛤, ax3:rl 兩個人可以吃掉一大盤,還覺得意猶未盡。 MI@ RdXkY l|&|+u# 他也會和我騎雙人腳踏車沿著淡水老街騎到淡海, o_5|L9 再由淡海騎回來,沿路的風景不算十分迷人, ^)fB
"!s 但有種質樸的味道,兼之海風鹹鹹的打在臉上,我很享受這種氣氛。 qA"?5 j32 當然,坐在腳踏車後座的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rBny*! n 心情好的時候才踩兩下,他明知我偷懶,還是賣力的踩。 5:s]z#8) 0c3G_I= 我很懷念,真的,即使過了五年,那段回憶仍然歷歷在目。 XkK16aLE 婚後到淡水的次數,除了新婚那一陣子, &[Sw:{&*jv 幾乎屈指可數,近兩、三年更是一次都沒去過。 o<g (%ncr )E4COw+ 每到假日,他不到中午不會起床, <=7p~
i5 我見他這麼疲倦,當然也不會煩他帶我到處走, Uc6U!X 假日照理說,我和他應該可以有些交集, R/b=!< 可是他累,我只能自己找事做, 2#E;5UYu 和在上班工作的朋友出門逛逛街,聊聊是非,也順便埋怨一下他。 2XXEg>CU 至於在家睡覺的他,午、晚飯,自己解決吧! *uv\V@0 d->b9 他不知道,在前幾個月,我耐不住無聊,自個兒坐捷運到了淡水。 UWusSi3+LG 果然,太久沒有去了,那裡已經變成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 O!j@8~=' 河堤旁的小吃攤不見了,全部集中在捷運站附近, p[/n[@<8= 過去我和他看夕陽的地方整修成一條長堤,僅供散步。 XBr>K>( 路面變得乾淨整潔固然是好,但是收藏著我和他美好記憶的地方,消失了。 NKB!_R+
k,@1rOf 沒有他的帶路,我找不到道地的海產店,找不到好吃的小吃, C u?$!|V 自己一個人也騎不了雙人單車, [2FXs52 但我驚訝的發現,淡水多了一個漁人碼頭,可以坐公車過去。 )Tb;N u#P7~9ZG- 漁人碼頭,他的腳步沒有踏上過, 'PO1{&M 我先了他一步,這,是沒有他,只有我的經驗。 4o=G) KO{ 到了漁人碼頭邊,風景美復美矣,卻有種人工雕砌的做作。 t6"4+:c!> 我以為花了幾百元搭乘藍色公路可以到對岸八里,就像渡輪一般, t*<c+Ixu 但那失了古風的遊艇卻繞了一大圈後又開回原點。 'rF TtT
9<YB&:< 除了顛簸的船身搖得我頭暈目眩, )8k6GO8| 我記不起來什麼美麗的風景,連孔雀蛤也沒撈到一粒。 nut7b 淡水變了,我和他的回憶,也變了。 ,2cw9?< +Rh'VZJs 某個早上,我特地比他早起,煮了頓睽違已久的豐盛早餐給他。 %idnm 然後,沒有第三者,沒有爭吵。 @=,J6 我遞出了離婚協議書。 $"UAJ - T }8aj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震驚的表情,如果那天是愚人節,我想我成功了。 .K93VTzy 可是,我不會開那般惡劣的玩笑,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xp&I~YPH 他沒有像一般男人一樣,暴跳如雷,開始數落女方的罪狀; 9rid98~d 也沒有哭哭啼啼,跪下哀求我留下, tou^p-)GQ| 他只是極力冷靜自己的心緒,默不吭聲的接下協議書, y7w>/7q 開門,上班,一如往常。 ^{Vm,nAQqs cbteNA!> 他或許也察覺我們的夫妻關係到了一個瓶頸, C9nNziws 也打算仔細考慮離婚的可行性, z^b\hR 他近幾年的疏離,我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5qO}^i$a 可是他這天的冷漠,幾乎傾盡我五年的淚水。 1";~"p2( gTq-\k( 我有些後悔,這後悔逐漸蔓延, +amvQ];?Q8 以心臟為一個起點,通傳至我的頭頂及腳趾。 >Y,7>ahyt 但後悔又如何?不快刀斬亂麻, *PI3L/* 也只是拖著一個平淡如水的日子,兩個人乾耗。 #2MwmIeA h\dIp`H 我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愛剩多少,更不清楚他對我的愛剩多少。 nph{ 嫁給他之前,我就知道他沈默寡言; IR>Kka(B 嫁給他之後,自以為能改變他的我,並沒有改變多少。 lu{}j4 我的愛,還不足以改變他, :#L B}=HQ 他的愛,亦不足以為我改變,這大概是關鍵所在。 >:xnjEsi$/ l-Xxv 柴米油鹽醬醋茶會摧毀愛情的甜蜜, [L\w]6 我嚐到了,但這卻是用五年換來的教訓。 0hv[Ff 趁現在,沒有孩子,沒有牽絆, !kIw835U 我也不貪圖他什麼,該是離婚最好的時機吧? 4v!@9.!vQ 抖著手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名的我,到 %z.G3\s0 之後他出去幾個小時了,我仍然在發抖。 BNByaC 這是一種未知的惶恐,我,等他給我一個結果。 iIT<{m&` "2h#inS O3_Mrn(R 他冷淡了我五年後,又凌遲了我七天。 !of7]s 從離婚協議書交到他手上之後, PQ[TTLG\& 整整一個星期,他不與我說一句話, K4rr.f6 也睡了七天的沙發,每天仍然照常上下班, q+DH2&E' 除了更加冷淡,我感覺不到他的喜怒哀樂。 4H,DG`[Mo z_H2L"Z 那張協議書,就算扔到垃圾筒裡, PU>;4l 還會有觸動垃圾袋的聲音, FFkG,XH 可是他,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懷疑他根本不當一回事, ;klDt|%3j 一段時間不理會我,只是在看我會不會自己忘了離婚這回事。 Kzm_AHA) 3}+/\:q* 我受不了了,他到底要怎麼做? X}!_p& WI 連離婚,也要離得這麼漠然嗎? @N(jd($E 然而,七天之後的他,結結實實嚇了我一跳。 *p-Fn$7\n }Q%>Fv 一早,我聽到他在客廳起床的聲音, <
d]|5 隔著門板聽不真切,我卻一直等不到他出去上班的關門聲。 kal8k-$# 一陣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取代了他一向安安靜靜的作息, !Q#b4 f 我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察看, l:ED_env: 卻在開門後,聞到了一陣食物的香氣。 CxRp$;rk WLpn,8qsY 「起床了?吃點蛋捲。」 wiVQMgi` 他笑著,如新婚時我吻他之後那般淺笑。 8fN0"pymo 我心裡狠狠跳了一下,原以為古井不波的情緒, d.+vjMI 因他久違的體貼而起了絲絲漣漪。 ZJ4"QsF Y[H_?f=;% 他還是那麼輕易的,可以撩動我的心。 .xx#>Y-\ 我不清楚他怎麼可以混到九點、十點還不去上班, 0L1P'*LRU 他接收到我的疑惑,也只是淡然一笑, .$yw;go3 身上簡單的服裝一點兒上班的氣息都沒有, Q\oUZnD$= 可能他,也有工作疲乏吧? izKk@{Md 也可能……他要宣判了,關於那張離婚協議書。 5A)w.i&V {)[i\=,`{ 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 ceOjuzY 我默默吃著早餐,幻想著等一下他會說的話。 ^AM_A>HnG 他會不會乾脆的就離婚了? wv7jh~x(4 還是,在我面前撕了協議書? cC[n~OV 不可否認的,我的心,傾向後者。 k@~-|\ooG MJb = +L 「我升上經理了。」 29]8[Z,4 他的第一句話,出乎我意料, 79V5{2Y*U 下一句話,卻馬上進入重點,轟得我措手不及, K c<z; 「工作上的事告一段落,現在要好好處理家裡的事。」 \(CW?9) 工作是排在家庭之前嗎?我苦笑。 y((_V%F} R*y[/Aw 「工作安頓好,我才能給妳安定的家。」 .~8+s.y 他像在解釋我的疑惑, W(8g3 「所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離婚?」他終於問了,臉色變得肅穆。 {aL$vgYT1 EH3G|3^xz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質疑的口氣與我說話, PHXP1)^}S 望著他難得的厲色,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t2:c@) v Y\O=TZT 「妳覺得我冷淡妳了嗎? |x4yPYBL 」轉眼,他的態度忽而又變得自嘲,弄得我丈二金剛, P=@lkF!\# 「我就知道妳一個人在家老是胡思亂想……」 w(U/(C7R Q. XsY.{ 我和他長談了一整天, ,dp?'_q{ 數個小時的談話,有五分之四的時間我是在哭的, L7g&]% 因為我覺得自己犯了一個滔天大錯。 =4D_-Q 可是,有些事,沒有那張離婚協議書,我永遠不會知道。 $P-m6 Jv<)/Km` 他說,五年來,他確實每天都是抱著我醒來, Id*^H:]C# 只是後來他工作忙,起床時間變早, >(CoXSV5 而我仍沈睡著,不知道罷了, ""+*Gn7^8 有時他還會親親我的臉,看著我貪懶的睡顏,他不忍心叫醒我。 pd1m/: ;?!rpj E
oR(/*' 而擺在盥洗室的漱口杯, C{Ug ?hVP 他根本搞不清楚小叮噹是他的抑或Hello Kitty才是他的, U{_s1 他以為粉紅色是女孩子的頻色,所以他一直用著小叮噹的嗽口杯。 ^;3rdBprm 原來,我們一直在無形間,做著親密的唇齒交流, CJOl|"UyJ 可憐了Hello Kitty,擺在那兒沒人用,成了個裝飾品。 8?YW i =s]{ 早餐,他吃的都是7-11,他承認很想念我做的早餐, 9vTQ^*bm 可是他不好意思央我每天做給他, 8_m9CQ6 i 他知道我會擠盡腦汁變花樣,他捨不得看我太累。 Ak1)
]mj+*l5 「我娶妳,是希望妳享福,不是要妳來當女傭的。」 \k=Qq(= 從他這句話開始,我便止不住眼淚。 wUeOD.;#F {|h"/ 提到他的衣著,他更是笑我的傻, Qzhnob#C9 他看得出來我會為他添新衣服,按顏色花樣在櫃裡整整齊齊的分類擺放, w3N%J>4_E 而新婚時期我常幫他搭配,久了他也知道我的喜好, DRoxw24 什麼領帶配什麼衣服,他是為我而穿。 $te,\$&} \i+h P1mz 至於熱情的早安吻,每天他早在我熟睡間給我了, O-5U|wA 我卻兀自鑽牛角尖,認為他不需要我的吻。 hyKg=Foq gL"}5 3A 「你為什麼從不說你愛我呢?」我噙著淚水問他。 `Cf
en8 「我以為妳知道,否則我們為什麼結婚?」他理所當然回答。 Y/66`&,{ \ Sby(l 是啊,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不然我不會嫁給他的, }tZAU\z 可是,既然知道,我又何必強求他說出來? N)*e^Nfb 女人都是需要一些愛語滋潤的, ug,|'<G+ 我想這就是理由,看著我控訴的眼光,我想他也知道理由了。 D:E_h 4Jr[8P0/A9 「妳做的大菜,很好吃, \#jDQ 可是那些菜費工夫,也不全是妳喜歡的, /&d`c=nH 所以我寧可妳做些簡單的菜,最好是妳也喜歡吃。」 }?J5!X A4FDR# 他一句一句的解釋,又讓我掉了一缸淚水, emB D@r 「妳不喜歡吃辣,因此我要妳少放辣椒; kV3j}C" 妳不吃內臟,那我也不吃; E@6r{uZ# 妳怕胖,所以料理時我希望油加少一點; $tHwJ!<$& 醬油鹽份高,吃多腎臟負擔大,為了妳我健康著想,調味即可,不必加太多。」 Iq]6] Pu*HZW3l $jm<'
4 只要是我煮的,他都喜歡, $-?5Q~ 想想他沒有一次不是吃光的,到底為什麼我會覺得抓不住他的胃? -!>ZATL<B 所以,我也抓住了他的心嗎? .b`P! +fQL~0tA 另一件令我驚訝的事,他真的知道台灣霹靂火的男主角是誰,即使猜得不完全正確。 5{0>7c|. 「是劉文聰嗎?還是那個李正賢? 25n(&NV 晚上在公司加班,同事都會開電視來看,所以我多少也知道一點。」 'F?Znd2L 他撫去我臉上淚痕,笑問:「妳也在看嗎?」 _0q~s@- 「嗯。」我又想哭了,我真是小覷了那個節目的收視率。 8{fz0H.<? 「當上經理之後會比較少加班,那我們就一起看。」 Q|KD/s?? 他說得輕鬆,我卻鼻頭一陣酸楚。 [0ffOTy Ju7C?)x 我在意的,其實不是看什麼節目, idS
RWa 管他行政院長、立法院長是誰, QeJ.o.m{ 沒有他在身邊,看什麼都索然無味。 |K;Txe_ 9*+0j2uhQ 我發現,只要願意,兩個人什麼事都可以談, llfiNEK5; 連我跟他解釋台灣霹靂火的劇情, RhNaYO 一路聊到整容話題,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K('lH-3wS 51opP8 是我,是我封閉了自己, rY?F6'} 以為他不願意聽我說話、不願意對我說話。 /)?P>!#;\ 他心疼我一個人在家裡,聊公司裡的事怕悶壞我, K_|~3g 又見我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他每天只能摸摸一鼻子的灰。 fKz"z{\,0 _L'cyH.cn 無論他跟我說什麼,我都是愛聽的, s|j<b#<xQ 可是我現在才讓他知道,夫妻兩浪費了幾年的時間在這種誤解之間打轉, &9_\E{o%] 他活該,我也活該。 ';\gR/L <GgtP55 聊到生孩子的事,他先是一陣默然。 \seG2vw$ 「我想生一個孩子。」這時候,我有勇氣說出口了。 pb6^sA%l 「我以為妳不想,剛結婚那一陣子,妳不是一直吃避孕藥?」 `vxrC&,As 難得聽到他有些怪罪的語氣。 kqvJ&7 進一步了解之後,我才發現,他一直知道我在吃藥── ^=Ct Aa2 或許是我哪次把藥隨便擱在化粧台上, zO5u{ 被他看到了,他徹底了解我不想要孩子。 $%%>n^?? )g:,_ 1s)| 而他也知道,我吃完藥隔天會有水腫的現象, >_aio4j}r 身子骨纖細的我,一雙腳腫得跟象腿一樣, .hlQ?\ 也只有我這種人的鴕鳥心態才會認為他不會發現。 Qy^z *s rKQASRF5* 後來我養成習慣將藥好好放在抽屜中, x~9z`d{! 他以為我不再吃,怕身子水腫難受, Ipz
1+
#s' 所以他戴起保險套,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我。 E'^]zW=9 #O9*$eMw 「妳又水腫了嗎?一直哭個不停,是想把身體裡的水逼出來?」 +
lB+|yJ+ 他居然敢揶揄我?免不了得到我飽以老拳! +#uNQ`1v zt[4_;2Y 他還是想要孩子的, G(OT"+O, 聽完我說想生孩子,他眼下興奮的光芒大大的告訴我這一點。 nN`Z0? 只不過,那抹光芒在閃爍之後隨即斂去,他又正襟危坐的問了我一個問題。 QYTTP6 Gz+ 「妳真的想生?」 yEUNkZ5^ 「想啊,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 4%fN\f 「只是因為無聊?如果一個人在家無聊, r d6F"W 妳想出去學東西、去工作、和朋友去逛街,我不會阻撓妳。」 Ls>u`hG 「你不是也想嗎?」我生氣了,縱然淚眼婆娑沒什麼說服力。 3']:1B +8)]m< 他開始說起那個四千兩百公克的巨嬰, TjUZv 1(L 原來那名女性朋友的經驗不僅嚇到我,也嚇到他了。 'ztL3(|X6 他不希望我生孩子還要受極大的痛苦, Vo 6y8@\ 什麼剖腹產、自然產,他一點概念也沒有,只知道一定會很痛。 B3>Uba*-)} 他明白我怕痛,所以他捨棄了生孩子的想法。 \l]pe|0EW RCh$j&Tn 「我不管,我要生。」 =,d* {m~A 明瞭了他的想法後,我更希望替他生一個孩子, a()6bRc~T 身體裡流著我和他血液的孩子。 BgkB x 「那就生吧!」他悄悄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令我臉紅的話。 9Z0CF~Y5 「你這麼有精力?不是上班很累嗎?」我狐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9]L! . C9mzg 經他解釋,我才恍然大悟, ik Y]8BCc 就算工作累,他偶爾也有慾望, xZP >g 有時晚上摟著我,又看我睡得香甜, bwSRJFqb 這種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他只能鬱鬱的悶在自己心裡。 Z;fm;X%4 面對他的心意,我,真的無言了。 0Z
A#T:4 uZo`IK J V%BJNJ 在我像兩顆水蜜桃的雙眼略為消腫後,他催我換衣服,帶我出門。 5fegWCJ 已經好久沒和他一起出遊了, DN"S, 在兩人間的冷淡破冰後,坐在他身邊竟也給我當初戀愛的感覺。 tt7PEEf 我凝望著他專心駕駛的側臉,將他的動作姿態深深刻在心裡, Gf
H*,1x 因為我差點忘了,我和他之間還橫著一個問題。 ii_|)udz 那張離婚協議書。 Q"_T2fl]vP 我要一輩子記住他的模樣,如果他最後仍是簽了名。 QtnM(m 可是,他應該不會簽吧?否則,他何必和我討論生孩子的事…… 5%QC
][, 「到了。」他停車,我也隨之下車。 =XMD+ 海風迎面吹來,是淡水。 hJ;f1dZ7} 他也記得這個地方,這個我們記憶珍藏的地方。 oEenm\ZI Txt%nzIu 「我一直想帶妳來,可是妳假日都和朋友出門,我只好蒙著棉被在家睡覺。」他如此說道。 )l#%.Z9 這是個什麼烏龍? aYaG]&hb
我體諒他工作累,他體諒我和朋友出門, w>6"Sc7oc2 就這樣,我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相伴。 M<A;IOpR+ `J>E9p< 「你以後想幹什麼,可以直接說!」我惱火的盯著他。 =!?[]>Dh 「妳也是。」他正經八百的回視我,言下之意是要我別五十步笑百步。 < QDr,Hj =mKfFeO. 說來也好笑,我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對方著想, hJw
|@V 以自己的方式去體貼對方,這種自以為是卻導致了無數個陰錯陽差, FQk_#BkK 一直懷疑自己不愛他,他也不愛我了, j<ABO")v 才驚覺這份愛並不是消逝,而是溶入了生活之中,自然的讓人忘了它的存在。 %tzN@ stg30>< 愛情的表現,可以是黏膩、親熱、奉獻、祝福, >'} Y1_S5 甚至是退讓,每個人的方式不同,會導致的結果各異。 U|Bsa(?nx 我的方式是盲目的付出,他的方式是全然的關懷, lL(p]!K' 乍看之下兩個人都沒錯,可是無論什麼方式, &G-#*OG 中間少了一種叫「溝通」的元素,就容易導致裂痕。 ;|>q zx NK7H,V}T 我們的婚姻,就是建築在這種缺乏溝通的空中樓閣之上, r~$}G-g 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我以為我漸漸的不愛他, 7P/?wv9+n* 但只是一番簡單的剖白心意,我對他所有的愛再度復活,甚而轉濃。 dThR)Z'= x|@1wQ"6 女人會因男人長久的冷落而對愛情失望, R`@8.]cpPy 也可以因男人一句話又對愛情充滿希望, t} *l?$` 我──不想和他離婚,一點兒也不想, Wl&
>6./{ 當初硬著頭皮簽下名,或許只是賭氣,只是要他正眼看看我,可是…… a^*cZ?Ta MkG`w, 「那、那張離婚協議書……」我要收回來。 k9}Q7) @ 「在公司裡。」他好整以暇,「公司的碎紙機裡。」 {{V;:+62 這個意思是……? $ \Q<K@{ /h}P Eu3y 「妳想離婚,等我成為亡夫時再說吧!」 .cg= 我估量不出他說這句話是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又騙到我的淚水。 '}jf#C1$c BIxV|\k 他真的很愛我……即使他沒有說過。 _M8G3QOx 我想,如果我堅持離婚,他會放我走的, :3KO6/+ 他捨不得見我難過,就像他見我掉淚又趕快摟住我一樣。 3]O`[P,*% 倘若,是他想離婚呢? ,f8}q]FTA /S:w&5e 恕我自私,我是堅決不會放的, )XLj[6j0 除非等我變成亡妻, `zdH1 p^w 同樣因為他捨不得見我難過,我自信可以留住他。 N]1V1c$G* 「淡水整個都變了,我都快不認識了。」哄完了我,他連忙帶開話題。 T@;! yz}Pf Gw
~{V 「我來過,我知道有什麼景點。」 /=8O&1=D 「那這次就要靠妳帶路囉。」 >I$B= 是啊,我們可以開創新的回憶, dT5J-70Fl 只要有我也有他,什麼時間地點都不成問題。 &`9j)3^J. { 1+Cw?1d 結婚五年,我又發現了一次愛情。 A",eS6 <8u>_o6 o3Mf:;2c C R%>j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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