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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海鷗飛呀飛

月光下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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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4-06-25

文/海鸥

今天下午（2004年5月28日）因爲自己的[鬼使神差]，使心又起漣漪，撥動了內心深處的一根弦，記憶的閘門瞬間又開啓……
（1）
那年我還在菁菁校园。他是學校外聘的老師，二十七、八歲，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鏡。他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大名時，全班轟然笑開了。同桌說，他的名字會讓她不由想起文革。他白淨的臉立刻紅極耳根，輕輕咳了兩下，“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能夠和大家相處得愉快。”他的聲音聽來渾厚，說得一口圓潤的北方話。

如果說暗戀也算得上戀愛的話，那麽他是我的[初戀]，是第一個闖入我心扉的男子。他的出現使我那會平靜的生活泛起了波瀾。他的課一星期只有兩次，當他站在講臺前激揚文字的時候，坐在下面的我心潮澎湃，浮想聯翩；沒有他課的時候，我體會到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課餘，同學們與他打成一片，而我，坐在位子上靜靜地注視著他。夜深人靜之時，聽著從收音機裏流淌出來的‘偏偏喜歡你’，腦海中編織著和他的種種……

一個偶然的場合我知道了他已有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她後，悄悄地落淚了。在日記裏我寫下這樣几句話：如果說這不是緣，爲什麽我會難過？如果說這是緣，爲什麽我會錯過？

轉眼到了畢業。我也該放下這份少女的懷春，就讓它淡淡地來，好好地去吧！等待自己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2）
日子行雲流水地在繼續，只是我仍有意或無意地不時把他想起、牽挂。2001年2月的某天，我百無聊賴地在chinaren上刊登一條‘只要你過得比我好’的尋人啓事，沒有匿名，僅留了個手機號。

5月14日，我的銀灰色GD92一如往常地響起悅耳鈴聲，按下通話鍵，對方先自報了家門，我‘啊’的一下沒反應過來。他又重復一遍，我也不由地主道出自己的名字。我們在片刻的沈默裏確認了彼此，距毕業整整三個年頭。我問他在哪儿。他說在北京，四天後將去上海開個會。我們寒暄了一會。挂斷電話的那刻，我終於鼓足勇氣問他，你結婚了嗎。他‘呵呵’地一笑，說，還沒。

這場突如其來的重逢是我始料未及的，擱下電話的時候，自己有一刹那的恍惚，楞在原地，久久不動。

5月18日，我請了一天的假，早早地守在了虹橋機場。臨近中午，一架從北京——上海的班機緩緩降落。在候機大廳，出現在我面前的他依舊沈著、內斂，鼻梁上的一副黑框眼鏡換成了金絲邊。他說自己馬上會被派遣到奥地利去工作一段時間，正在辦理簽證。來接他的車在門口等候著，我趕緊把一本刊有自己文字的雜誌交給他，“上車再看”。他點點頭。裏面是傾盡我那些年對他的愛慕和思念。望著车子远去扬起的尘土，我的眼淚終於不可抑制地淌在了臉上。和他的重聚匆匆太匆匆！

（3）
2004年5月28日。下午。又是自己的百無聊賴。竟鬼使神差地在google上輸入他的名字，憑著直覺挑了搜索出來的全部結果裏的其中一個，旁邊竟然還附有電話。這下我的好奇心一下湧了上來。由於狹小的辦公空間不便說私事，我拿了手機在洗手间撥通那個需要[求證]的號碼。當線路那頭傳來“喂”的一聲時，我知道了[答案]，就是他。原來他的聲音一直一直以來從未在我的記憶裏消退過。沒等我說幾句話，他也猜出了我是誰。原來他那時在維也納只呆了半年，就一直和我生活於同一座城市，至今。這通電話使我再一次恍如夢中。

這場[重逢]讓我感歎與他之間戲劇化的緣，但僅此而已。因爲今日我已有另一個喜歡的男子。因爲他只是我青春年少的一段回憶！